《紅樓夢》中處處閃現著樸素的現代理財觀念,盡管有些財務管理方法早已作為封建社會的遺孤被歷史所遺棄,但是其中的一些財務管理方法確實能為后來的財務管理者提供借鑒。
產生于18世紀中葉的小說《紅樓夢》,既是跨越時代的宏篇巨摯,也是中國封建社會極為豐富的百科全書。書中關于財務管理,尤其是對當時盛行的理財方法——高利貸和典當,以及其他獨具創(chuàng)意的理財方法——降低財產損耗、將大觀園實行“承包制”等的描寫,是很有生活氣息和時代特色的;而開源節(jié)流、降低耗損等理財方法,不僅對一般讀者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,而且對財務人員搞好企事業(yè)單位的財務管理、提高理財水平,也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。
一、明確崗位職責、制定財務賠付制度,降低財產損耗
在《紅樓夢》第十三回,王熙鳳接受協理寧國府喪事的任務時,發(fā)現了寧國府的五項弊端:“頭一件是人口混雜,遺失東西;二件,事無專管,臨期推諉;三件,需用過費,濫支冒領;四件,任無大小,苦樂不均;五件,家人豪縱,有臉者不服鈐束,無臉者不能上進。此五件實是寧府中風俗。”面對寧府這五大弊端,鳳姐立即采取措施,把工作落實到班組、人頭,物有人管、活有人干,各司其職,忙而不亂。
王熙鳳命彩明訂造簿冊,傳來升媳婦,要家人花名冊來查看,又限于第二天一早傳齊家人媳婦進來聽差。第二天一早,王熙鳳上任伊始,首先宣布施政方針:“既托了我,我就說不得要討你們嫌了,我可不比得你們奶奶好性兒,諸事由得你們,再別說你們這府里原是這樣的話。如今可要依著我行,錯了一點兒,管不得誰是有臉的,誰是沒臉的,一律清白處治。”接著,把家人媳婦組織起來,明確崗位職責。吩咐彩明念花名冊,按名一個一個地喚進來查看,把一百廿多人編成幾個班,分別派了各樣活兒。有單管人客來往倒茶的,有單管本家親戚茶飯的,有靈前上香添油的,有掛幔守靈的。管酒飯器皿的,若是少一件,就得照樣賠償。還派有每日輪流上夜,照管門戶,監(jiān)察火燭,打掃地方。剩下的按著房屋分開,某人守某處,某處所有桌椅古董起,至于痰盂撣帚,一草一苗,或丟或壞,就和守這處的人算賬,照樣賠償。王熙鳳還對負責管理的人提出要求,要來升家的每日總攬查看,或有偷懶的,賭錢吃酒的,打架拌嘴的,立刻來報告。若有徇情,一經查出,三四輩子的老臉就顧不成了。最后,王熙鳳加以概括,并提出時間概念:“如今都有定規(guī),以后那一行亂了,只和那一行說話。素日跟我的人,隨身自有鐘表,不論大小事,我是皆有一定的時辰。你們上房里也有時辰鐘。卯正二刻我來點卯,巳正吃早飯,凡有領牌回事的,只在午初刻。戌初燒過黃昏紙,我親到各處查一遍,回來上夜的交明鑰匙。”這樣,把人和事加以梳理組織,就做到了:事有人辦,物有人管;職責分明,各司其職;成本降低,效益提高。
二、按制度辦事,反對浪費縮開支
在這方面,探春、李紈和寶釵臨時代理“財政大臣”職務時比王熙鳳做得更好。她們是在王熙鳳生病以后,由王夫人臨時指定代理“財政大臣”。探春一接手,首先就對財政開支上的三種宿弊開刀,第一刀砍的是自己舅舅不合理的喪葬補貼;第二刀砍的是包括她自己在內的公子小姐們重復支付的月錢;第三刀則是改革大觀園的管理辦法和副業(yè)收入分配辦法,以調動園中眾婆子的積極性,做到增收節(jié)支。先看第一刀:探春生母趙姨娘之弟趙國基死了,一個“大管家娘子”吳新登媳婦故意不說以前喪葬補貼的數字,也不出主意,要看看這位年紀輕、無經驗、涉及自己與生母關系的探春如何處理。探春堅持按照制度,查明舊賬,依照往例,賞銀20兩,不肯多加,既回擊了別人的故意刁難,又不怕與生母發(fā)生當面沖突,鮮明地表現了探春的坦蕩胸懷和無畏的戰(zhàn)斗精神。
再看第二刀:探春提出取消寶玉、賈環(huán)、賈蘭三人上學的點心、紙筆一年各八兩銀子的費用,因為這一項開支其實是以他們上學為名津貼給襲人、趙姨娘、李紈的,而她們三人本來就各有月銀,不必再重復開支。探春說:“凡爺們的使用,都是各房里月錢之內:環(huán)哥的是姨娘領二兩,寶玉的,是老太太屋里的襲人領二兩;蘭哥兒是大奶奶屋里領,怎么學里每人多這八兩?”顯然,這是一項重疊的支出。一經發(fā)現,探春立即做出決定:“從今日起,把這一項了了。”與此相關,探春還發(fā)現姑娘丫頭們所用的頭油脂粉本由買辦統買,但由于經辦此事的人“不是脫了空,就是買的不是正經貨。”結果弄得半數人復又用自己的月錢去托人采買。探春在查清原因后決定,“饒費了兩起錢,東西又白丟一半!不如竟把買辦的這一項每月蠲了為是。”這兩項蠲免雖對嚴重的財政困難只是杯水車薪,但畢竟能為賈府省—下一筆相當可觀的費用,顯示了探春敏銳的觀察力和精明的理財能力
三、實行“包干責任制”,化“支出”為“收入”
探春受到奴才賴大家的花園管理的啟發(fā)對大觀園實行“承包責任制”。比起前幾項來,這項“改革”才真正具有創(chuàng)新的意義。“承包”這個“新思維”是如何得來的?顯然是受賴大花園管理的啟示而來的。賴大原是賈府的奴才,后來憑借主子勢力做了知府。這類由奴才到主子的人,由于受過昔日艱辛的煎熬,發(fā)跡后常能精打細算、勤儉持家。賴大管理花園的辦法給探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探春在參觀賴大家花園后對眾人說:“這園子除她們帶的花兒吃的筍萊魚蝦,一年還有人包了去,年終足有二百兩銀子剩。從那日我才知道,一個破荷葉,一根枯草根子,都是值錢的。”賴大的商人頭腦與經營才干震動了探春的心,使探春這一深受孔孟之道熏染的大家閨秀茅塞頓開。探春本不是寶、黛那樣的浪漫型人物,且又正在“當政”持家,故能在感觸之后迅速作如下推論:咱們這個園子,只算比他們的多一半,加一倍算起來,一年就有四百銀子的利息.若此時也出脫生發(fā)銀子,自然小器,不是咱們這樣人家的事,若派出兩個一定的人來,既有許多值錢的東西,任人作踐了,也似乎暴殄天物,不如在園子里所有的老媽媽中,揀出幾個老成本分,能知園田的,派她們收拾料理,也不必要她們交租納稅,只問她們一年可以孝敬些什么。一則園子有專定之人修理花木,自然一年好似一年了,也不用臨時忙亂;二則也不至作踐,白辜負了東西3三則老媽媽們也可借此小補,不枉成年家在園中辛苦;四則也可省了這些花兒匠、山子匠并打掃人等的工費。將此有余,以補不足,未為不可。
探春的這一主意,立即博得了李紈和寶釵的贊同.李紈對這種“承包制”作了更為簡練的概括:“省錢事小,園子有人打掃,專司其職,又許她們去賣錢。使之以權,動之以利,再無不盡職的了。”僅從形式看,這最后一句話所表達的,差不多就是現代承包制的基本原則了。循此思路,探春和李紈,寶釵又一道對“承包”的具體辦法進行了商討,最后敲定了這樣幾點:(1)按類別劃分承包對象(2)某人管某處,按四季除家中定例用多少外,余者可由承包人拿去生利,所得歸已;(3)承包人年終不用歸賬(理由是,若歸到賬房,則必受賬房的管轄、捉弄與盤剝,若歸到里頭,則不免“這個多了那個少了,倒多了事”);(4)承包人須在年終“拿出若干吊錢來”散與園中未承包的那些老媽媽(理由是,若承包人“只管了自己寬裕,不分與她們些,她們雖不敢明怨.心里卻都不服,只用假公濟私的,多摘你們幾個果子,多掐兒枝花兒,你們有冤還役處訴呢”)。
那么,下人對此有何反應呢?當探春等人把承包園子的計劃告訴被召來的眾婆子時,“眾人聽了,無不愿意,也有說:‘那一片竹子單交給我,一年工夫,明年又是一片。除了家里吃的筍,一年還可交些錢糧。’這一個說:‘那—片稻地交給我,一年這些玩的大小雀鳥的糧食不必動宮中錢糧,我還可以交錢糧。”’而當眾婆子了解到承包的優(yōu)厚條件后,則更是備加振奮。“眾婆子聽了這個議論,又去了賬房受轄制,又不與鳳姐兒去算賬。一年不過多拿出若干吊錢來,個個歡喜異常,都齊聲說:‘愿意!強如出去被她們揉搓著,還得拿出錢來呢!’那不得管地的,聽了每年終無故得錢,更都喜歡起來,口內說:‘她們辛苦收拾,是該剩些錢粘補的。’”這真是一舉數得,皆大歡喜!剩下的問題就是由誰來承包了。經探春等人的研究決定,所有的竹子由祝媽承包,稻香村一帶凡有菜蔬稻稗之類的由田媽承包;蘅蕪院和怡紅院的花草則由葉媽承包其余的地方“又共同斟酌出幾人來”承包。至此,承包的計劃算是落實到具體人頭了。
探春對大觀園實行的管理方案,就其實質來說是一種萌芽狀態(tài)的“承包責任制”,其推動力確實巨大。因為她的這一舉動,使大觀園由單純的“消費型”變成了既生產又消費的形式。這種改革在當時來說確實是極為難能可貴的,即使今天我們看來也是頗有新意的,是一種合理而有效的理財方法。
四、出租土地,征收“貨幣地租”
賈府是個“衣租食稅”之家,除了俸銀、俸米和恩蔭賞賜之外,房租、地租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來源。他們的土地剝削,除了實物地租外,還有一部分近乎貨幣地租的“折銀”,這是他們最迫切需要的,因為在城市商業(yè)比較發(fā)達的情況下,他們只要手中有錢,就什么都可買到。有一年年底,烏進孝到寧國府來交租,賈珍對那大批的山珍海味、柴炭油米等“實物地租”反應并不強烈,而最能調動他神經的卻是“貨幣地租”——銀子。本來他算定至少也有五千兩銀子來,可事實上各項折銀才有二千五百兩。榮國府土地很多,卻只有二三千兩銀子的貨幣地租,賈珍大為惱火,他說:“這幾年添了許多花錢的事,一定不可免是要花的,卻又不添些銀子產業(yè)。這一二年里賠了許多,不和你們要,找誰去?”顯然,一心是要錢,要銀子,他們真是讓銀子給想瘋子!賈璉說:“這會子再發(fā)三五萬的財就好了!”這正代表著賈府主人們的愿望。賈府的主人們迫切希望多搜刮些銀子,以彌補銀庫的巨大虧空,但卻又很無能。賈赦“不管理家事”,賈政也“不知理家”,賈珍“哪里干正事,只一味搞樂不了”,賈璉則是見了錢“油鍋里的還要撈出來花”。他們都想不出撈取銀子的辦法。那“少說著只怕有一萬心眼子”的王熙鳳,在這方面倒比那些“束帶頂冠”的男子有著更高的才干。
五、高利貸
王熙鳳經常放高利貸牟取重利,大攢其私房體己,以滿足自己永無休止的貪欲。第七十二回王熙鳳和旺兒媳婦的談話就說明這一事實。她說:“我真?zhèn)€還等錢做什么?不過為的是日用,出的多,進的少。這屋里有的沒的,我和你姑爺一月的月錢,再連上四個丫頭的月錢,通共一二十兩銀子,還不夠三五天使用的呢,若不是我千湊萬挪的,早不知過到什么破窯里去了!”這話是當著賈璉說的,可見她放債取息以供他們奢靡無度的花費,賈璉是知道的,但她放高利貸攢私房體己,卻是對賈璉保密的,怕的是他“大著膽子花”。從賈璉和王熙鳳房里放債取利的事,也可以推斷其他房里的情況,只是作者沒有一一去寫罷了。
其實,在作者筆下也流露出王夫人的放債活動。
當賈府被抄后,賈政問賈璉說:“我因官事在身,不大理家,故叫你們夫婦總理家事。你父親所為,固難諫勸,那重利盤剝,究竟是誰干的?況且非咱們這樣人家所為。”賈璉回答說:“這些放出去的賬,連侄兒也不知道哪里的銀子,要問周瑞旺兒才知道。”王熙鳳讓她的陪房旺兒替她經管放債的事,周瑞則是王夫人的陪房,他在榮國府“經管地租莊子銀錢出入,每年也有三五十萬來往”,他經管的高利貸當然應該是王夫人的了,可見,她們姑侄兩個是合伙經營高利貸的。作者只選中了王熙鳳的放債活動,對王熙鳳為攢體己而去放債的本錢,作者在書中特地作了這樣的交代:一是克扣丫環(huán)們的月錢,一是預支和遲發(fā)丫環(huán)們的月錢。三十六回有這樣一段情節(jié):王夫人聽到趙姨娘抱怨月錢沒有按數給,因而詢問起王熙鳳來。王熙鳳解釋說:“姨娘們的丫頭月例,原是人各一吊錢,從舊年她們外頭商量的,姨娘們每位丫頭,分例減半,人各五百錢,每位兩個丫頭,所以短了一吊錢。如今我手里給他們,每月連日子都不錯,先時候兒在外頭哪個月不打饑荒?何曾順順溜溜的得過一遭兒呢!”她似乎理直氣壯的回答,博得了薛姨媽的贊揚:“倒像倒了核桃車子似的,賬也清楚,理也公道。”其實,王熙鳳是在撒謊,哪里是外頭商量的?分明是她私自裁減克扣,拿去放債了。她說自從她經手發(fā)放月錢,每月連日子都不錯,事實如何呢?第三十九回襲人和平兒有這樣一段對話,襲人間道:“這個月的月錢,連老太太、太太屋里還沒放,是為什么?”平兒見問,忙轉身到襲人跟前,又見無人,悄悄說道:“你快別問!橫豎再遲兩天就放了。這個月的月錢,我們奶奶早已支了,放給人使呢。等別處利錢收了來,湊齊了才放呢。”一吊錢也撈,有個空就鉆,這就是王熙鳳所說的“千湊萬挪”。就這樣,她的體己錢不到一年就可以搞到上千兩銀子。李紈不禁驚嘆道:“專會打細算盤,‘分金掰兩’的,天下人都叫你算計了去!”由于王熙鳳理財手法高明,巧妙地“調度”貨幣,很快就使貨幣由少到多,實現了貨幣的增值。
六、典當
《紅樓夢》中所反映的典當活動,主要是通過那個“珍珠如土金如鐵”的薛家體現出來的。世代皇商的薛家雖然在戶部掛名支領錢糧,但其主要經濟來源卻是依仗各省的買賣、京都的生意,也就是在各處開設的當鋪。書中曾幾次交待過薛家在南邊和京里都有“幾家當鋪”。他們可以隨時從當鋪里兌取銀子,肆意揮霍。正是依靠著這種典當活動,薛蟠不但揮金如土,過著“斗雞走馬,游山玩景”的奢侈淫逸生活,甚至可以倚仗財勢,幾次平白地打死人。“他自謂花上幾個錢,沒有不了的。”結果,先是賈雨村為了討好“賈、王二公”,就真的“徇情枉法”,判給被害人馮家“許多燒埋銀子”,胡亂地結了案。后來為了了結薛蟠打死張三的案子,薛家從當鋪里兌取銀子打發(fā)那些衙役、請刀筆先生,又向當鋪取銀五百兩做衙門上下使費,然后“花上幾千銀子,才把知縣買通”,于是,證人變了態(tài)度,書吏改輕了尸格,“知縣假作聲勢”,定成了“誤傷”,最后用銀子換得了刑部一紙文書,薛蟠又得以逍遙法外了。
我們再來看賈府如何進行典當活動。賈府好像既沒有開當鋪,也不需要拿什么東西去抵押,但《紅樓夢》多次描寫了賈府的人參與典當活動。比如,王熙鳳為了攢私房體己,更多地搜刮金錢,竟然以干典當的勾當作掩護。第五十三回賈珍父子曾談到了王熙鳳典當的事,賈蓉說:“果真那府里窮了,前兒我聽見二嬸娘和鴛鴦悄悄商議,要偷老太太的東西去當銀子呢。”賈珍笑道:“那又是鳳姑娘的鬼,那里就窮到如此?他必定是見去路大了,實在賠得很了,不知又要省哪一項的錢,先設出這法子來,使人知道,說窮到如此了。
”賈珍的話道破了王熙鳳所耍的陰謀詭計,戳穿了她奸滑的本質。賈璉為發(fā)送尤二姐,向王熙鳳要銀子,王熙鳳說:“什么銀子?家里近日艱難,你還不知道?咱們的月例一月趕不上一月,昨兒我把兩個金項圈當了三百銀,使剩了還有二十幾兩,你要就拿去。”當真王熙鳳窮得必須當金項圈來填補自己的日常用度嗎?不是!這完全是一種欺騙,是為了應付賈璉那無厭的求索,為了迫使賈璉用最薄的儀式發(fā)送被她害死的尤二姐。
《紅樓夢》寫賈府的典當,也是為了反映這個官僚地主家庭漸趨沒落衰敗的過程。賈璉曾在王熙鳳授意下出面向鴛鴦借錢時說:“這兩日,因老太太千秋,所有的幾千兩都使了,幾處房租、地租,統在九月才得,這會子竟接不上。明兒又要送南安府里的禮,又要準備娘娘的重陽節(jié),還有幾家紅白大禮,至少還得三二千兩銀子用,暫且把老太太查不著的金銀家伙,偷著運出一箱子來,暫押千數兩銀子,支騰過去。”從這段話里可以看到賈府經濟越來越緊張的情況,房租、地租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糜爛生活的需求,為了維持這種局面,他們只好拆了東墻補西墻,偷盜自己家里的東西出去典當了。但無論如何,典當活動在當時不失為一種有效的理財方法,客觀上加快了金銀貨幣的流通速度。
縱觀《紅樓夢》中的財務管理的措施及理財方法,我們發(fā)現,《紅樓夢》中處處閃現著樸素的現代理財觀念,盡管有些財務管理方法早已作為封建社會的遺孤被歷史所遺棄,但是其中的一些財務管理方法確實能為后來的財務管理者提供借鑒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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